因为即便这一次他们也安然无恙，但也比谁都清楚，这一次他们陷害秦九歌和龙千夜不成不说，实则是为龙千夜坐上太子之位铺了路！

偷鸡不成蚀把米！皇后怎能不气！

卓惊鸿低首站着在一边，不敢做声，待到皇后怒气下去后，才缓缓开口道：“母妃，此次我们没成，还有下次的。”

“下次？”皇后脸色一板，“我们已经历了无数个下次了！皇上此次大动肝火，下旨要求取消年宴，宫内戒严，你不知道吗？所以现在必须消停了！只能伺机而动！”

“是，母妃！”

“赶紧出宫！在王府好好陪襄王过个年吧。”皇后摆了摆手。

卓惊鸿退出去，到皇宫外准备上马车时，丞相府来人说卓丞相想见她，于是卓惊鸿便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建筑古朴雅致，美轮美奂，

卓惊鸿一进府中雅堂，卓丞相便厉声问道：“九千岁中毒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卓惊鸿一怔，狡辩道：“父亲，这事情女儿怎么会知道？”

“你敢说不知道？”卓丞相眸光凌厉。

卓惊鸿想了一下，“是灵王派人下毒的吗？”

“灵王有时候是蠢，但他也不是傻子，将近年关的这节骨眼上，他至于对九千岁下毒吗？”卓丞相冷冷地盯着卓惊鸿，“你是不是瞒着我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卓惊鸿摇摇头，“没有，女儿都是按照父亲的吩咐去做的，绝没有半点隐瞒父亲，也不敢私自行动。”

“你以为后宫的事情能瞒得过我？”卓丞相声音冰冷，“那祥嬷嬷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命令，先前将景王妃的龙胆草送到皇后那边去？”

“这事是女儿鲁莽了，本想着让淑妃与景王妃之间生出嫌隙，没想到却让姑母捅到皇上跟前去了。”卓惊鸿道。

“我是问你，为什么你使得动祥嬷嬷？”卓丞相面容冷硬地盯着她。

迎上卓丞相冷冽的眸光，卓惊鸿心底一颤，硬着头皮回答：“在宫的时候，祥嬷嬷便对我多番照顾。这一次女儿行此计策，也算是嬷嬷献计的，不过父亲放心，皇上并未怪罪。”

卓丞相声音愠怒：昨天老夫入宫，皇上训斥了本相，让本相回来管教管教你，你是不是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

“是皇上生气了？”卓惊鸿眼皮一跳，

卓丞相并未回答，反问道：“你以为我不知祥嬷嬷是什么人，会替你献计？你是不是胁迫她了？”

卓惊鸿立刻摇头，“没有，女儿怎敢胁迫乐寿宫的人？给九千岁下毒这种事，我再鲁莽也不会做的。”

卓丞相也是人精了，根本不相信卓惊鸿的说辞，冷喝一声，“说实话？”

卓惊鸿大惊失色，但绝不承认！

卓丞相眸光森严地盯着她，“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这襄王妃的位子，我能扶得你上去，也能把你拉下来，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卓惊鸿还强装镇定，“父亲我……”

“说！”卓丞相一声怒吼，把卓惊鸿吓得立刻跪下。

卓惊鸿心一慌，立刻招了，“父亲您听女儿说，女儿绝不是故意。”

她慢慢地说着，泪水从眼角滑落脸庞，说不出地楚楚可怜，任谁见了这样的凄楚都会禁不住心软。

只可惜，卓丞相显然不会心软。

“收起你的眼泪！”卓丞相冷冷地道，他从不相信眼泪。

卓惊鸿急道：“父亲，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利用祥嬷嬷跟您的交情，确实是女儿叫她在九千岁的药里下毒的，但女儿也是为大局着想啊，九千岁疼爱景王，他迟早会得势的。”

“得势？”卓丞相满面怒容，“他得势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卓惊鸿默不作语，这一点她不得不承认，气得攥紧了手。

“这些我不管，我就想知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祥嬷嬷和我的关系？”卓丞相声音阴冷地问，整个人发出一股肃杀之气，“还有你的心怎么会那么毒，连祥嬷嬷你也要杀？”

卓惊鸿从没见过卓丞相脸上有这么可怕的神情，吓得浑身发抖，“是，是母亲说的，此事也是母亲授意的，她说祥嬷嬷和您有一个女儿……，除此之外姑姑也参与了此事，要杀祥嬷嬷是姑母的意思。”

卓丞相咬紧了腮帮子，眼底拢着一抹令人毛骨悚人的冷意，没想到这个事情，卓惊鸿的母亲钱氏竟然知道！知道也就罢了，竟然还给透露了出去。

自己的姐姐，皇后也是如此毒辣，简直气死我也！

祥嬷嬷和卓丞相确实有一段感情，那时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祥嬷嬷在九千岁身边的一个丫鬟，而卓丞相当时是九千岁身边的一名地位低下的谋臣，两人生出情愫，祥嬷嬷怀孕偷偷生下了一个女儿。

祥嬷嬷身为皇家宫女，这种事情是大逆不道的，只能将女儿送人，卓丞相要带她远走高飞，祥嬷嬷为了卓丞相的前程着想，没答应。

而且正是因为祥嬷嬷在九千岁面前的进言，卓丞相才渐渐崭露头角，直至后来坐上丞相之位，现在卓丞相每每回想往事便觉得愧对祥嬷嬷。

而卓惊鸿就以告发此事威胁祥嬷嬷做事，祥嬷嬷还爱着卓丞相，更为了自己女儿着想，所以才屡次被卓惊鸿和皇后拿捏。

卓惊鸿见卓丞相神色阴晴不定，又连忙道：“父亲，祥嬷嬷绝不会把谋害九千岁的事情说出来的，更不会把您供出去，您放心。而且父皇都审问过了，她什么都没有说。”

“她什么都没有说？”卓丞相一巴掌打在卓惊鸿脸上，怒道：“你不知她为何什么都不说？你拿捏她拿捏的是不是很舒服？”

卓惊鸿捂着脸，心惊胆颤，自懂事以来，从未见自己的父亲如此失去理智似的，怒意外露过！

卓丞相打完忍着怒意，闭上了眼睛，气得浑身发抖。

卓惊鸿忐忑不安地绞着手绢，不知道怎么办。

良久，卓丞相才睁开眼睛，眼底却没有了任何情绪，“关于景王要迎娶你姐姐为侧妃一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