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歌点点头，“不仅是用毒高手，更是武功超群，能在瞬间发射出牛毛细针，还要从鼻腔中射入大脑，使人顷刻而亡，又不至于留下痕迹。”

以这个时代的验查毒地技术，是肯定查不出来的。

陆祯再剖开另外一名受害人的心脏，也发现了细小的针，心脏的颜色也是一样的。

陆祯一阵狂喜，已经忘记了害怕，正想继续解剖另外的尸体，却听得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门顷刻被推开，龙千夜满脸怒气地带着鲁青等人过来，看到秦九歌站在尸体的旁边，又气又心疼。

秦九歌在龙千夜训斥之前，抢先道：“王爷别急，我有发现，死者不是被砍死的，是被蜂尾针毒死的。”

这句话，把龙千夜要训斥的话顿时堵了回去，立即让人去把验尸官和仵作喊来。

验尸官和仵作赶来，听得秦九歌的说法，验尸官上前道：“王妃，卑职都查验过好几次，没有毒的迹象。”

“那你过来看看，”秦九歌指着蜂尾毒针，“每一位死者的脑中，都有毒针，这两根针就是从死者的头颅里夹出来的，你不妨验一下，毒性一直被封存在大脑里，针上肯定会有残留的毒。”

验尸官上前细细研究，龙千夜拉住秦九歌，“你马上给我回后衙睡觉去。”

“你听我说，我只想帮着破案而已。”秦九歌没有挣扎。

龙千夜闷闷地拉着她出去，“你确实帮了我，但是，这个发现已经很了不起了，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做，你先去后衙等我，我叫人给你打水沐浴，焚香驱除晦气。”

秦九歌点点头，一边走一边问，“听说有一个目击证人在这里，我能问问吗？”

龙千夜拿她没办法：“我答应你，但一切等明天再说，你先休息。”

这一次的发现，彻底改变了龙千夜的思路。

如果说凶是用毒或者用暗器的高，原先设想的就错了。

杀手明显是一位高手，高手杀人也都有一个天价筹码，一般人出不起价钱请他们杀人，所以当初推断的杀人者，是与他们结仇的普通百姓。

把秦九歌送回后衙，龙千夜怕剪秋与秦九歌串通一气，叫了官差过来在门口守着，不许秦九歌出去。

“王妃，奴婢这就去打水给您沐浴。”

秦九歌坐下来，“不洗了，这衣裳臭，我没有衣裳替换，沐浴了还是臭，再说了我在次沐浴多有不便。”

“那……那您睡一下吧，等王爷忙好了，咱就能走了。”剪秋道。

一个时辰左右之后，龙千夜就回来了，道：“走，回府。”

秦九歌连忙问道：“怎么样？其他尸体是不是也发现了蜂尾毒针？”

龙千夜牵着她的走出去，“是的，都发现了毒针，凶手应该是同时射出毒针，而且能精准的从鼻孔穿入大脑，这凶手是用暗器的绝顶高手。”

“绝顶高手啊！”秦九歌皱起眉，“那只怕轻易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也难以捕获。”

龙千夜笑了笑，“不，反而是高手才容易找到，擅长用毒针且排的上号的杀手，满天下就那么几个人，这种高手愿意为钱杀人的，更是不多。”

秦九歌听龙千夜这样说，便知道他心里有数了，顿时放下心头巨石。

回到王府，秦九歌要分开回梧桐轩的时候，龙千夜看着她，想让秦九歌跟他一块去后花园的温泉池子洗去一身肮臭。

这温泉池子整个皇都唯有景王府一处，虽时常流水只是涓涓细流，有时甚至无水，但也有水量大的时候，这几日温泉池子水量大，蓄满了水。

然而，待秦九歌的人影都不见了，龙千夜还未开口，思忖着秦九歌愿不愿意。

最后，龙千夜想了想，以后有的是机会，贸然提出一起沐浴，她也接受不了，还是得一步步地来。

秦九歌回到梧桐轩就叫人烧热水，之后躺在浴桶里洗舒服地就快要在水里睡着了，剪秋站在旁边帮着按摩肩膀。

这时，袁嬷嬷从外面进来道：“王妃，祥嬷嬷在外面要进来伺候您。”

“她还没睡？”秦九歌瞬间就清醒了。

祥嬷嬷入景王府也有几天了，不过秦九歌并没有安排事情给她做。

“让她进来吧。”

秦九歌用手拍了拍水，也是时候好好试探下祥嬷嬷的心了。

祥嬷嬷进来便跪在了地上，凄声道：“王妃，您要如何处置老奴，还请王妃言明啊。”

“祥嬷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九歌头搭在浴桶边缘，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王妃，老奴跟随您来王府已有几日，您不给老奴安排事情做，就是不信任老奴。”祥嬷嬷声色痛苦地磕头，“还请王妃言明如何处置，就是老奴现在就死，老奴不会说半个不字。”

不得不说，九千岁身边呆了那么久的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就是比别人高出一截。

即便祥嬷嬷带回王府，但秦九歌确实不信任她，一次陷害自己，一次陷害九千岁，如今还活着，全仰仗九千岁和龙昭帝的开恩，她有没有受到教训谁也不知，即便她有苦衷。

人心最难测，秦九歌不得不谨慎一点。

秦九歌道：“祥嬷嬷，你说对了，本妃确实不信任你。不过，若你想让本妃信任你，也好办！”

“王妃……，老奴害了您，又害了九千岁，您不信任老奴是应该的。”祥嬷嬷一脸自责，“王妃帮带着我回王府，我已感激涕零，王妃若说怎么能让您信任老奴，老奴一定照办。”

秦九歌扭头看着祥嬷嬷，“既然祥嬷嬷这么说了，那本妃也不客气，若说出你有什么苦衷就可。”

这个苦衷祥嬷嬷一直不愿说，如果现在真的说了，秦九歌就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她以后不会再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