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嬷嬷道：“女子名节大于天，王妃落在虎侯的手中，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王妃可就名声尽毁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秦九歌眉头舒展开来，原来是为了自己。

若真的这样，那虎侯逃过一劫，这心里总觉得太憋屈了啊！

傍晚，秦萱过来了，看着受伤的秦九歌，眼神很复杂。

虽然府中的人都瞒着，但是，秦萱旁敲侧击地问，也知道了个大概。

“大姐，你实在没必要这样做。”秦萱垂眸。

“我没事。”秦九歌心事重重，虚应了一声。

秦萱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疼吗？”

“有点疼！”秦九歌不矫情。

秦萱垂下头，开始抽泣起来，“大姐，是我连累了你啊。”

“哭什么？这是好事，至少你解脱了，也为民除害了。”就算此事不爆出去，虎侯大概暂时也不会招惹宣平侯府了。

秦萱声音哽咽：“你要是出事了，我十条命都陪不上……”

秦九歌一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大姐对我这么好，妹妹不知如何报答。”秦萱抬起头，花儿似的脸挂着泪水。

“你以前怎么对我的，现在就怎么对我，不必有心理负担，我倒不是全为了你。”

这倒是大实话，秦九歌主要是一时犯英雄瘾了，不想接受另外一个人的感恩戴德。

秦萱回了侯府，临走之前，抱了秦九歌一下，道：“大姐，我以后就是你的狗腿子。”

这句话把秦九歌逗笑了，剪秋和祥嬷嬷在一边没忍住也笑了起来，这个秦萱有点意思。

秦萱这样说完全是因为秦九歌在她眼里形象高大，硬怼虎侯啊，对一个女子来说不敢想象，佩服秦九歌的勇气和胆量！

暮色四合。

院子里染了一层暮色后，静谧柔和。

虎侯府一劫，让秦九歌对自己所处的时代有一种真正生活着的感觉，而不是单纯地活着。

斟酌良久，秦九歌觉得，还是不能按照龙千夜所说的去做，问祥嬷嬷：“王爷在府中吗？”

“在呢，在书房里头。”

秦九歌整了一下衣裳便出门去找他，来到书房，刚好侍女端了饭菜到门口。

秦九歌接下饭菜就进去，屋中书桌上点了两根蜡烛，四角有羊角灯，屋内很明亮。

龙千夜在书桌前练字，地上丢弃了不少废纸，每一张纸上都写着一个“忍”字。

秦九歌踩了过去，龙千夜听得脚步声，抬起头来。

烛光下，他的脸忽明忽暗，嘴唇紧抿，下颌冷硬，显得严肃而沉穆。

“不是让好好养伤吗？”龙千夜放下笔起身，接下饭菜放在桌上，然后扶着秦九歌坐下。

秦九歌道：“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谈一下。”

龙千夜皱眉，“谈什么？”

“首先，我谢谢你的好意。”秦九歌看了一眼龙千夜，他微微一笑，“明白就好。”

“但忍，也得有一条底线，触及了这条底线，就不能再忍，否则就彻底失去了做人的气节。”秦九歌字字铿锵有力，“我不在乎外面的人说什么，只在乎善恶是否得到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