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惊鸿的目光在秦九歌身上停留了几秒，而后神色幽冷地转身走开了。

几位公主也都出来了，还有她们的驸马，公主们走在前头，眼圈也是微红，只是姿势依旧高傲优雅，得体地维持着皇家的威仪。

秦九歌退到一边，四人径直从廊前走过，没有看她一眼。

又过了片刻，见侍女搀扶着成王的母亲昭妃走出来，昭妃脸色惨白憔悴，眼睛和鼻头皆红肿，看样子哭了许久。

昭妃一路出来还在哭着，“我苦命的孩子啊……”

秦九歌最看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到自己，如果父母知道自己死了，不知道会怎样伤心，轻轻叹息，“剪秋，我们走吧！”

剪秋问道：“王妃不进去了？”

“不了。”秦九歌只怕进去之后，自己会冲动行事。

还是按照龙千夜的要求，见机行事吧，万一治不好成王，背负不起这个罪名。

刚转身，秦九歌就瞥见一个绿色的身影从里头跑出来，坐在石阶上，捂住嘴巴闷声痛哭，定睛一看是长平公主。

秦九歌想起第一次见长平公主是在太后那里，那一次她挺着大肚子，肚子里的宝宝前些日子刚生下。

秦九歌因为养伤就没亲自去贺喜，龙千夜带着贺礼一个人去了。

如今见她哭得伤心，心下不禁有些同情，因为听说成王与长平公主虽不是同一个生母，但兄妹感情却也极其深厚。

“长平公主。”

秦九歌走过去，轻轻地喊了一声。

长平公主眼睛通红，脸上都是泪痕，见是秦九歌，像是找到倾诉对象似的，“呜呜呜……，凌哥一直最宠我，我以为他一定会长命百岁，可没想到……，凌哥命是真苦……”

秦九歌心下怅然，身在皇家，能有这样的真情实属不易。

“公主，你刚生产不久，不宜受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秦九歌劝道。

“可我难受……”

长平公主的眼泪跟断了线珍珠似的往下掉，秦九歌递出手绢，长平公主接下，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哭着道：“景王妃，能陪我说一会话吗？”

秦九歌点点头，接着便随着长平公主向成王府的后花园走去，一路上长平公主一边哭，一边说着她和成王的种种过往。

秦九歌不说话当一个倾听者，等长平公主说完，她的情绪就会稳定下来。

在后花园转了一圈，如秦九歌料想的一样，长平公主情绪稳定下来，擦干眼角的最后一滴泪，“谢谢三嫂听我唠叨，现在我感觉好多了。”

“公主客气。”

秦九歌淡淡一笑，但心里却不是滋味，因为长平公主说得她与成王的美好过往，让她想起了前世的兄弟姐妹情深的事情，可如今……

长平公主拉住了秦九歌手，央求道：“听说景王妃医术高明，能不能救我凌哥一命……”

秦九歌摇摇头，长平公主面上漫上哀愁，差点儿又哭出来，“我凌哥真的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