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呢？

昨天和前天不是这样的啊，那时他眼里是充满希望的啊？

“你们都出去，我跟王爷有话要说。”秦九歌觉得有必要和成王沟通一下，问一问怎么回事了。

长平公主见秦九歌忽然严肃起来，连忙跟着剪秋和侍女出去。

外头，灵王妃来了，要进去看望成王，被长平公主拦在了门口，“三嫂在治病，谁也不能进去。”

灵王妃淡笑，“公主如今对景王妃是信服得很啊，我衷心希望，景王妃能治好老七的病。”

“当然会！”长平公主傲然道。

灵王妃笑意加深，“公主单纯，可不能胡乱相信人，若回头成王有什么事，我只怕公主会被连累。”

“大皇嫂这话我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长平公主最不喜欢听这些话，板起脸。

她冷冷道：“七弟还在治疗当中，你就说会出什么事了，是何居心？幸好是昭母妃不在这里，若昭母妃在，只怕要撕烂大嫂的嘴巴了。”

灵王妃面容变了变，干笑两声，“行，公主既然不爱听，我不说便是，但我心里是很希望成王的病能治好的。”

屋内，秦九歌能听到外头的对话。

灵王妃这话，看似很不应该说，毕竟，这是冒犯昭妃娘娘又诅咒了成王。

但是，这番话的背后，却有足够的坚信，坚信成王的病是治不好的。

不过，她哪里来的底气？觉得成王会死？

难道她知道了自己要去雪峰山的事情？觉得自己这一趟有去无回？

如果灵王妃真的这样认为，刚才对公主说的话，那就是金玉良言。

好一招攻心战，灵王得此聪慧之妻，怎能不胜券在握？秦九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成王也听到了外头的话，倒不是听力好，是灵王妃实在说得有点大声。

成王笑了笑，不着痕迹得露出了一丝讽刺：“三嫂，听见了吗？不是本王灰心，外头的人也不相信本王能康复啊。”

秦九歌愣了愣，成王继续道：“昨天早上卓惊鸿来了，傍晚你走后，灵王妃也来了，他们让本王知道了真实情况。”

“什么真实情况？”

秦九歌心下发恨，一个个地怎么都那么贱！趁着自己不在来作恶，怪不得成王会如此颓废。

两个歹毒女人，口蜜腹剑，淬毒的刀子！

“让本王明白，本王的毒气不可解！但本王并没相信她们。”

“这就对了！”秦九歌松了一口气了。

然而下一秒却听成王道：“然而本王听说你要去雪峰山冒险，本王就觉得，无论如何都没有必要连累你和三哥，本王会向父皇上奏，让父皇撤旨！这是七弟唯一能为三哥三嫂做的事情了。”

这是要彻底放弃自己了，秦九歌心下一震，忙道：“没用的！”

然后秦九歌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慢慢道：“七弟，你慢慢听我说，外人说什么都不打紧，我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才是你的主治大夫，至于去雪峰山，我是做好了准备的，绝不会出事的，到时候你就在成王府等我消息！”

成王看着她脸上的口罩，道：“三嫂带着这个口罩，跟我说确定能治好？只怕你自己也不信吧？”

秦九歌没想到他竟介意口罩的事情，“这口罩，让王爷心里难受了吗？”

成王淡淡地道：“不难受，只是让本王觉得，本王是一个罪人，一个会散播死亡病毒的罪人。”

秦九歌道：“你不是原罪，你是深受其害，是受害者，那天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至于这口罩，从医学的角度，这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至于你体内遗毒，已有办法解了！”

她试着劝说，“这三年，成王也吃了不少的苦头，我理解王爷不信任何大夫的心情，想必现在的情况略有好转，之前也出现过，换新药的时候，总有一些效果，但是过了几天，身体会立刻急转直下，王爷失望怕了，是吧？”

成王不作声，其实已经是默认。

秦九歌看着他，继续道：“其实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王爷没有坚韧的心，就算我用最好的药，王爷若只是表面的配合，没有落实到实际行动上去，我也是没有办法的，若王爷真要放弃，也省得我、龙千夜和诸葛承去冒险。”

“难道五嫂认为我还不够配合？”

成王有些动气，脸色涨红起来，头往后挪了挪，靠在旁边咳嗽。

“不够，若真配合怎会有放弃的念头，你这样就等于向我心里捅刀子！”秦九歌起身走到他的床头，一手拉开覆盖在边上擦嘴的毛巾，散落了几粒药丸，都是半湿润的。

看得出，刚才他只是假装吃了药，然后又借咳嗽吐了出来用毛巾盖上。

秦九歌本没发现，只是他的头往里挪的时候，毛巾移开，露出了一粒药丸。

成王不吃药，是不想连累秦九歌。

“你以为你吐掉的是药，其实是你自己的命。”秦九歌很失望。

秦九歌看着成王道：“王爷自己不在乎，无人可以替你在乎，你就在九泉之下，等着看你的母妃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你闭嘴！滚出去！”成王忽然直起脖子大怒。

秦九歌转身，走了两步，又定下来，站了数秒之后，忽然回身一巴掌甩在成王脸上，不打看来他是醒悟不了了。

“啪！”

秦九歌厉声怒道：“发脾气？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我就没脾气吗？我好心好意来给你治病，回头还得看你的脸色？我就算治好了你，有什么功劳都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