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歌和誉王一样，依旧在昏迷中。

“父皇！”龙千夜跪了下来，自打出事，他一直强忍住内心的慌痛。

如今见了父亲，心里的慌痛开始慢慢碎裂，龙千夜眼底浸了泪水，“九儿很不好，很不好！”

龙昭帝见一向刚强的儿子几乎红了眼眶，心里一软，伸手扶了他，“放心，会熬过来的，九儿这孩子会熬过来的。”

熙公公在一旁连连点头，宽慰龙千夜，“皇上洪福齐天，皇上这样说，王妃就一定会没事的，王爷且放宽心。”

龙千夜眼眶通红，“父皇……”

“你放心，秦九歌和誉王都会没事的，朕来这里守护着他们俩。”龙昭帝道。

“谢父皇！”

龙千夜守在床边，看着呼吸微弱的秦九歌，心痛难当。

龙昭帝心中不免也有几分难受，这儿媳妇现在最得他的心，也是最有本事。

“王妃动了！”袁嬷嬷忽然发出惊叫声。

龙千夜连忙回头看着秦九歌，手确实在慢慢地张开，松弛，眼睛，也慢慢地睁开。

“秦九歌！”龙千夜蹲在床边，不敢大声说话，小心翼翼地伸手抚摸秦九歌的脸，“你醒了？”

秦九歌一点力气都没有，艰难地喊出几个字，脑子和身体都像棉花似的，甚至连眼珠子都没力气再转动，只能看着他，眼神迷离。

龙千夜如珍宝般摸着秦九歌的脸，“我没事，你痛不痛？”

“二哥……他？”秦九歌声音微弱。

“二哥没事。”龙千夜知道秦九歌要问什么，笑得心酸又无奈，他的傻媳妇啊，总是关心着别人，心怀善意。

秦九歌放了心，又凝住一口气，“祥嬷嬷呢……”

一边祥嬷嬷感动地抹了一下眼泪，“王妃，我也没事。”

“他们都没事，你痛吗？痛吗？”龙千夜声音哽咽又急切。

“不痛！”秦九歌不想让龙千夜担心，尽管痛的混身都没有力气了。

心脏的位置是连接全身筋脉的中心，大脑氧气自然短缺，体能还没有强悍到没有痛觉的地步。

龙千夜的眼泪，忍不住地就掉了下来。

怎么会不痛呢？

秦九歌闭上眼，微微颤抖，是真的痛，想给自己打止痛针或者麻药，但是没力气，动不了！

即便有力气也不能打，因为本就很痛，若打了麻药，药效退下去，疼痛猛的上来，人有可能直接会再次痛死过去，到时候能不能再醒过来，谁也不知。

之前被杖打，都没有那么痛，这辈子没试过这么钻心的痛。

龙千夜握着她颤抖地手，回头求助地看着龙昭帝，然后寻找御医，焦灼难安地道：“止痛，你快给王妃止痛啊。”

“王爷，无药可用这痛也只能生受了。”御医有些不忍道，这种情况，也是万不能服用还神汤的，药效下去，疼痛再次猛的汹涌，王妃肯定会更受不住的。

龙昭帝震惊于秦九歌的隐忍，可是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秦九歌的颤抖，上前道：“孩子，朕也在这里守护着你，会没事的。”

秦九歌这才发现龙昭帝也来了。

但是，实在没力气喊一声父皇，眼眶湿润，声音虚弱，只能是单音发一个字。

“爹……”

龙昭帝微怔。

眼睛有些发涩。

寻常人家的对父亲的称呼，原来这么好听的。

“我……”秦九歌不想他们这么担心，张了张唇，却实在说不出话来了。

“乖！”龙千夜的手指抚过秦九歌的唇，“别说话，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