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萧依旧噙着淡淡的笑：“你都结婚又离婚了，难道还不知道孩子怎么来的？”

“寒萧！”

有那么几秒的无声横亘在两个男人之间，末了，寒萧扬起眉，有条不紊的开口：“嫁给我，不是她最大的心愿么，我满足她，给她幸福，你做哥哥的，不应该为她高兴么？”

“……”有的时候，江离深觉和他其实没有对话的必要，如果不是因为在医院，他真的很想再对他动一次拳头。

江离遥遥看了眼病房，压下脾气：“好，我们不谈孩子，我问你，孙辰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片场？”

“我不清楚。”

对方回答的干脆利落，不避不让，沉静无波。

其实比起沉静无波，用死水无澜来形容大概更贴切。

他本就与常人不同，天生感情贫瘠，从秋晚昏迷后……准确的说，从他被找回来后，他的感情就彻底归于荒芜，仿佛就是个会行走会说话的植物人。

连感情都没有了，哪里还有弱点，江离几乎对他无能为力。

而从头去追究，江离发现这好像都是他的错。

是他没有尽到哥哥的责任，没有教好新雨。

他也不够狠心，在寒萧还是“莫北辰”的时候，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好，让这三个人纠缠在一起，直至今天这个地步。

都走得太远，回头已然太晚。

他和寒萧对峙良久，到最后，嗓音变得绵长而低沉：“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才最是残忍。新雨终究救过你一次，看在那一点的情分上，别太绝。”

寒萧先是震了震，而后唇角一翘，凉凉的道：“她若是知道她的哥哥袖手旁观，怕是最为诛心。”

带着嗤笑的话音落下，江离一瞬失神，原本深邃凌厉的黑眸空洞的厉害。

寒萧看着他，心头莫名一动，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出声：“学长……”

学长……好久违的称呼。

这个称呼一出口，两人俱都愣了下。

当初在大学里，寒萧被江新雨纠缠的烦了以后，他好像就再也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江离怔怔然的抬眸：“什么？”

寒萧半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种种，轻声道：“将心比心，你如今对沈云曦怎样，我对秋晚便是怎样。何况，你还比我幸运的多。而江新雨……她并不无辜，不是么？”

……

沈云曦许久没有下厨，一时兴起去超市买了食材，在厨房里忙活了半个下午，最后看着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

把三菜一汤端上餐桌的时候，她才发现江离不知何时回来了，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正在打电话。

“和各大媒体网站打个招呼，让他们闭嘴。目前已发布的新闻全部撤掉，别再让我看到与今天的事有一星半点关系的内容。”

沈云曦静静站在客厅与餐桌的交界处。

夏宁安的知名私生粉孙辰大闹片场、江新雨晕倒被送往医院就医的新闻早就刷爆头条，沈云曦自然看到了。

江离这时命人删除其实已经迟了，最多防止事情进一步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