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喜马拉雅雪人之谜1(2 / 2)

作品:《藏地密码·珍藏版大全集(套装共10册)

岳阳看着这批器械,分析道:“我们的敌人显然也非常专业。

从这些配置上看,他们至少有一个医生、两个侦察兵、两个狙击手、两个爆破专家,专业的通信设施,显然得有电子器械的高手来操作。

如此配置的八个人,的确是可怕的特种作战团体,和我们在倒悬空寺遭遇的时候相比,这批人又进步了。

很显然,和我们一样,莫金打算将他的士兵都训练成特种部队中的精英特种部队。

嗯?

奇怪……”

“怎么?”

在这些问题上,吕竞男有时也要询问岳阳——这个极具天赋的侦察兵,最擅长在普通事物中察觉常人不易察觉的问题。

岳阳重新察看了一遍整套装备,道:“完善的作战系统和辅助配备,可是,如果他们是来寻找帕巴拉神庙的,那神庙可是千年古庙,里面机关重重,怎么可能连最普通的探测系统都不配备?

起码蛇眼一类最常用的探测装置应该有一套啊。”

吕竞男已然明白,点了点头。

胡杨队长道:“你的意思是说?”

岳阳道:“如果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极有可能,他们打算分批次进入香巴拉。

而这次来的第一梯队,只是作战单位,任务是扫除障碍以及探路吧!”

众人默然。

如果说这些敌人只是先头部队,那么后面还有多少人会进入香巴拉就难以估计了,总之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肖恩已经拿起一块饼干,向卓木强巴和吕竞男询问道:“可以……可以吃一块吗?”

在早上没有谁愿意去享用那些长满毛的蚊子,后来在路上打到一些节肢动物,但没有油盐的烤肉并不能让人食欲大增,一天奔波下来,此刻腹中已经空空如也。

“当然。”

卓木强巴毫不犹豫地答应着。

吕竞男看着卓木强巴道:“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搭岩营好了。”

她看了看那些手术器械,又道:“肖恩的伤口还需要处理一下。”

“好的。”

卓木强巴道。

此时,肖恩已将饼干薄膜剥开,嚼道:“草莓口味,我喜欢这种味道。”

吃到一半,奇怪道:“这是什么?”

只见他从薄膜内侧抽出一片薄薄的好似口香糖的东西。

看着那薄片的包装袋,肖恩不由苦笑了一下,装备差异太大了。

岳阳道:“是什么?”

他接过薄片,没想到竟然真是口香糖,看了看,他也笑了笑,很是无奈。

唐敏也好奇道:“是什么?”

岳阳递过去,道:“真是口香糖。

说明上写得很清楚,在进食后服用,可以起清洁口腔的作用,而里面含有的部分物质,有提神醒脑的功能,通过舌下吸收。

而且咀嚼增加脑部血液循环,使人的反应性和判断力都大大增加,有助于团队配合和协调作战,这也是许多篮球、足球运动员在比赛时喜欢嚼口香糖的原因。

还有最后那一行字,你看到了吗敏敏小姐?

里面含有钝化处理过的rdx。”

唐敏不由轻轻呼道:“塑胶炸弹!可是没有引爆雷管啊?”

岳阳道:“充分咀嚼后将包装纸反包过来,那时候就千万不能用任何重力去挤压它了。”

胡杨队长听得一愣,道:“这好像已经不是特种部队需要使用的东西了吧?”

岳阳点头道:“间谍才会使用这种具有隐蔽性的武器。

连包装纸也不浪费,我们对手的装备,恐怕已经不是精良所能形容的了。”

张立一直蹲在最后那个箱子前翻找着什么,很仔细,也很小心。

卓木强巴道:“找什么?”

张立一头汗水地站起来,摇头道:“激光发射器。

他们什么都准备好了,唯独没有准备激光发射器,好像我们的对手不打算再与外界联系。

照理说他们是从上面下来的,一定知道顶峰除了激光,再没有任何电信号可以穿越。”

岳阳道:“这个很简单。

我们的对手,也害怕他的队员中有不纯成分,他比我们更害怕这里被别人发现呢,这完全符合莫金的作风。”

稍加调试,张立将一个通讯器扔给岳阳。

岳阳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将这个装置挂在耳朵上,将半片可开合的眼镜片合过来遮住右眼,耳塞塞进耳朵里,麦筒正对着嘴角,还有两根数据接驳线垂在肩上。

张立又扔给他一个手机大小的数据中转器,岳阳将那手机插入胸前口袋,接好数据线,按动耳朵上方那两个简单的按钮,很快他眼前的镜片上出现了其余七个通讯器的方位和与他的距离,由于此刻其余七个通讯器都没通电,所以镜片上的数据都是零。

岳阳也不禁得意地吹起口哨来。

这套装备,简直就是为他们这种侦察兵量身定做的。

看着岳阳熟练地调试,吕竞男问道:“你以前用过这套系统?”

岳阳道:“哪有机会接触这么高级的东西!教官,你用过没有?”

吕竞男摇摇头,心中暗道:“没用过怎么会如此熟悉?”

张立在一旁补充道:“还有一台中央处理器,到时候由一个人背着,通过镜片旁边的摄像头,我们中的任意一个人都可以调出其余人此刻眼前看到的景象。

还有那个毫米波雷达,它会为我们提供生命的活动范围和移动轨迹。”

岳阳双手在胸前握紧拳头,激动道:“不管这是哪批队伍,我都爱死他们了!一人一个背包,简直就是为我们定做的。”

张立道:“谁说正合适?

这里只有八个背包,我们却有九个人呢,除非再……”

岳阳赶紧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张立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差点又说了句很不吉利的话。

吕竞男道:“别激动了,天色不早了,搭岩营吧。

我们的对手使用睡袋,看来他们对香巴拉还是不够了解啊,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失误了。”

其余人员负责搭岩营,张立的小型雷达站搭建好了,很小,但是方便携带,为了测试雷达的扫描范围,张立让岳阳带着通讯器向后移动。

唐敏和吕竞男联手对肖恩施行了简单的伤口手术处理,去掉坏死的组织,进行了引流缝合,这次有麻醉剂,肖恩没有受到太多痛苦。

只是创口很深,照敏敏的意见,肖恩本不该继续行走,这样对创口的愈合极为不利,不过肖恩却表示没有问题,绝不会掉队。

张立对雷达的探索范围也有了初步定论,最大探测范围十公里,如果天线放置在树顶,探测范围还要大。

只是这并非张立想象的生命探测雷达,只是一个动态捕捉雷达,它只能捕捉快速移动的信号,如果是静止不动或缓慢移动的物体,则无法和森林区分开来。

第二天,重新整理了装备,继续向左前进。

不过如今他们的信心大增,有了这一身装备,就算再遇到数头那种可怕巨蜥的围击,他们也有信心将其消灭。

他们一直沿第二层平台边缘前行,由于不需要再为食物担心,除了取水,他们几乎不需要深入密林,如此一来,行程不由快了许多。

但同时他们也想到了他们的敌人,同样的,敌人也不需要为食物担心,因此他们原先估计的十天路程差距,估计得缩短到五至七天左右。

前两日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偶尔有一两只怪兽冲出森林,也很轻易被消灭了。

肖恩还能饶有兴致地告诉大家,这只是什么属的生物,从外形能看出什么生物特征,那只是食草还是食肉,从它的器官可以看出它是如何捕猎的,等等。

须弥山

卓木强巴带着他的队伍,在这片野兽横行,却没有人烟的荒野森林中踽踽前行。

他们一路抛却了恐惧和疲惫,暂忘了沉痛和忧伤,用岳阳的话来说,既然不管多么悲痛,也要向前走,那为什么不快乐地向前走呢。

这两日的唯一缺憾,就是肖恩的臀伤,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日益加重的趋势。

到后来,每拄一拐,都能听到他轻轻发出“咝”的声音,看起来应该是在竭力坚持,但额头的冷汗还是忍不住渗出来。

在吕竞男和唐敏联合诊断后,认为肖恩的伤势已经不利于继续行走了。

当时肖恩的脸色都变了,这些天,他一直都克制着,尽量不让这种情况出现。

但随后,卓木强巴的建议彻底改变了肖恩的担忧。

卓木强巴建议,是否能为肖恩做个担架,大家抬着肖恩继续上路。

吕竞男和亚拉法师有过短暂的眼神交流,但最终还是认同了,就算怀疑肖恩带着什么样的目的,但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在这样的环境中扔下肖恩,他们前进的速度,只可能比抬着肖恩走更慢,更何况他们并没有什么证据,这支队伍也不可能扔下受伤的同伴。

这些天来,亚拉法师和胡杨队长一刻也未停止对工布村日志和经文残卷的整理,希望从中继续发掘一些有用的线索。

其他人做完手中的工作,有时也会去帮忙,最近敏敏和吕竞男照顾肖恩的时间要多一些,于是张立和岳阳在完成防御和侦察之后,也来帮手。

原本所有资料只保存在电脑里,仅亚拉法师一人进行翻译和理解,如今,莫金的装备中有小型储存设备,法师可以将电脑里的资料按时间段分发到不同队友的储存设备中,对工布村日志的研究效率大大提高。

张立分到的一段日志,似乎记载的都是琐事,某年某月去某地,带去了多少东西,换了些什么东西。

饶是如此,他也发现许多生僻词,他不明白意思,只得向亚拉法师请教。

来到亚拉法师身边,法师正和胡杨队长进行着激烈的讨论,说着六道、八瓣莲花、宫殿什么的。

突然,胡杨队长暴喝一声,激动地抓住亚拉法师的手道:“还记得大天轮经是怎么描述这个世界构成的吗?

最开头的记载!”

亚拉一失往常的平静,瞪着眼睛道:“你是说,这不是香巴拉?

没错,它与记载是不一样的,它是整个世界!”

胡杨队长用拳头捶着旁边的巨岩道:“这就对啦!这就对啦!”

张立一头雾水地问道:“法师,胡队长,你们说什么呢?

什么不是香巴拉?

怎么对了?”

亚拉法师解释道:“其实,我们在研究工布村的日志时,就发现他们对这里的称谓并不是我们所说的香巴拉,而是另一个词,我们想当然地以为,这个词就是指香巴拉。

可是今天,胡队长明确地发现了香巴拉这个词根,按照工布村日志所描写,香巴拉应该是在第三层平台之上的某一个地方。”

张立道:“我……我不明白,法师,你把我搞糊涂了。

这里,不是香巴拉?

香巴拉在第三层平台上的某一处?

那这里……这里是什么?

我们翻译出来的香巴拉密光宝鉴呢?

又指什么?

还是我们翻译错了?”

胡杨队长呵呵一笑,用力拍了张立后背一掌。

亚拉法师点头道:“这也正是我们刚才在争论的问题。

如果这里,这整个裂谷空间,并不是香巴拉,香巴拉只是这其中的一部分,那么,这里究竟是哪里?

而就在你来的时候,我和胡杨队长已经得出一个较为准确的结论了。”

亚拉法师将目光投向平台边缘,悠然道:“古代的戈巴族人,将这里看做一个独立的世界。

他们认为,无论是穿越冥河,还是翻越神圣雪山,那都是超脱生死的过程。

在他们看来,这整个裂谷空间,就是一个崭新的世界,这里就是全世界、全宇宙,这三层呈倒锥形的平台山体,就是须弥山。”

张立仍是不解,胡杨队长解释道:“你还记得大天轮经里怎么描述宇宙构成的吗?

物质世界是由地、水、火、风四轮构成的。

风轮处于虚空之中,其内是它所承托着的火轮,有七重,其第七重为金刚山,或名马面火山;火山的里面是水轮,也有七重,其第七重为盐海;它的里面是地轮,地轮的中央是须弥山,须弥山上下有沿圈,状如铜碟的边缘向外翻伸,下层最小,往上渐大,实指一个上大下小、倒立的圆锥体。

你再想想我们寻找这个地方的经历,雪山外,是狂乱的罡风,而整个地下海和冥河甬道结构,都是古火山活动造成的,火山熔岩形成了地下海,而这三层头大脚小的倒锥形平台就在海中。

其实,我们一直没有将这种倒锥形的结构与须弥山联系起来,如此看来,我们攀登的这三层倒锥形的平台,就是须弥山啊!”

张立讶然道:“这……这是须弥山?

那香巴拉呢?

香巴拉密光宝鉴指的不是香巴拉吗?”

胡杨队长道:“我想,我们以前理解错了。

香巴拉密光宝鉴中,那条暗藏的线,不是指引我们前往帕巴拉神庙,而是指引我们前往香巴拉。

香巴拉,只是这整个须弥世界中的一部分。

世人要想在外面的世界中找到香巴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香巴拉,是在这里面的世界中,这……是完全不同于外界的世界。

你看这里……”胡杨队长指着电脑对张立道:“这些最底层的工布村人,他们自称村子坐落在圣域与蕃域的交界,这亦是大天轮经中对须弥世界的描述。

须弥山沿着山根分做四个象限,每一象限为一洲,每一洲再均分为东、中、西三区。

通常对大天轮经的理解认为,我们这些凡人居住在南洲中区的北半部分,而这部分再分为六个区域,由北而南是雪山聚、香巴拉、汉域、黎域、蕃域、圣域。

研究学者们认为,佛教是自印度传入,所以圣域当指印度,蕃域指西藏,黎域大致是新疆一带,雪山聚指大陆的最北端,至于香巴拉究竟在什么地方,尚无定论。

还有种种论断,一致认定古人所说的须弥山,其实就是指喜马拉雅山,谁又想得到……谁又想得到!原来须弥山,是山中之山!”

张立完全沉浸在震惊之中,须弥山、香巴拉,这些传说中的名词,一个接一个出现在他们面前。

亚拉法师夺过电脑道:“我们还需要查阅更多的日志,看看能不能结合铜镜上的图绘制出一幅详细的须弥山地图来。

哦,对了,张立,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张立回过神来道:“哦,是的,法师,这里有一些记载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请你帮忙看看。”

说着,他将自己分得的一段资料接驳入电脑。

亚拉法师看着资料,奇道:“里面有很多修饰性的词语,难怪你看不懂。

咿……”看着看着,亚拉法师露出了祥和的微笑。

张立在一旁紧张道:“怎么样?

法师,上面写的什么?”

亚拉法师解释道:“这应该是记载村志的那个人,写的一段类似于游记的东西,就是将他本人到过的地方,以及所见所闻描写出来。

嗯,这个时间……按天轮历法推算……”亚拉法师重重地敲击在电脑键盘壳上,激动道:“这段资料,或许是我们发现的,距离工布村发生灭族时较近的一段资料了,要好好研究一下。

张立,你注意找一下,你拿到的那部分资料中,还有没有类似的段落描写,统统找出来。

或许,我们能从中找到工布村被屠村的原因。”

张立点头道:“好的。

那,法师,这段到底写了些什么啊?

我只知道里面有个人名,应该是叫阿米什么的吧?”

“玛吉阿米,好美的名字!”

亚拉法师悠然赞道:“看来,这位工布村的记载者对这个小姑娘十分留意,每次提到玛吉阿米,都用了不少修饰词。”

听亚拉法师这样说,连胡杨队长都产生了兴致,张立更是在一旁催促道:“念出来听听,念出来听听。”

亚拉法师酝酿了一番,以低沉的嗓音缓缓念诵道:“今夜,久违的明月普照大地,林海涛声在月光下演绎着一曲优美的合奏,月影斑驳,星斗转移,透过林荫洒下的月光满缀碧绿的芳草地,大地上如有星河流淌。

我头顶着星光,脚踏过星河,迎着微凉的清风前行,这美不胜收的夜景让我忘记了时间和疲倦。

渐渐月已沉影西去,天边曙光微露,晨曦第一缕阳光透过尚未合拢的雾霭照拂森林,晨露凝结成一个个精灵,颤动的露珠在新发的绿叶上俏皮滚动,幽静的森林中传来清脆的鸟鸣,欢畅的溪水一路轻歌,它们自雪山来,纵贯圣域。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寻觅到如此宁谧的圣域。

这将注定是一个不凡的早晨,我踏着松软的草地,仿佛冥冥中有股力量在指引着我去寻找什么,我不知道那会是什么,直到我看见那个颤巍巍的娇小身影。

一个采拾榛果的小女孩,她半蹲在草地上,背对着我,脚边有一个简易的小竹篮,她认真地拾掇着,全然未知我的靠近。

若说慷慨的自然之神为我展示了一幅美丽的画卷,那她,无疑就是画卷的核心,她是那么和美地与森林融为一体,仿佛我的存在才是多余的。

当她回过头来打量我时,我惊叹于她的美丽,恍然明白,原来这如梦如画的晨曦,就是为了映衬出她的美啊!从那张稚嫩的脸上,我能看出她日后绝世的容颜,在她那双眼之中,我更看到了整片森林。

满眼的春绿啊,就连我这颗苍老而疲惫的心,也为之充满了新生的活力……”

张立和胡杨队长仿佛在听一篇优美的散文,心神正陶醉着,但听得亚拉法师微微一顿,他们不约而同道:“没了?”

亚拉法师微微一笑,接着念道:“我钦佩于她的勇敢。

怕只有七八岁年纪吧,独自一人,在这密林深处采拾榛果,难道她不知,这里的任意一种动物,任意一株植物,都有可能置她于死地吗?

面对我这个来自森林深处的陌路人,她也没有丝毫惊惶与恐惧,反而露出甜甜的笑容。

那是怎样的笑啊,在这个充满苦难的年代,那样的笑容,足以驱散一切悲痛与哀伤。

我稍感安心,拥有这样笑容的女孩,应当受到诸神的庇佑,就算最凶猛的鲁……鲁莫人,看见这样的笑容,也不忍心对她下手吧。

她是,拥有天使般笑容的精灵。”

“天使?”

张立看着亚拉法师。

法师道:“我尽量翻译成你们能理解的语言。”

胡杨队长一面示意法师继续念下去,一面对张立露出凶狠的表情,似乎在怪他胡乱打断法师的翻译。

“出于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我靠近她,与她交谈。

小姑娘告诉我,她叫玛吉,玛吉阿米,一个美丽得令人心醉的名字。

她今年八岁了,和她的婆婆住在附近的……共惹拉村,婆婆的身体不好,所以她出来采拾榛果,给婆婆补充营养。

在玛吉的邀请下,我们一起采拾榛果,摘野花,编草环,做游戏。

她的纯真,令我忘记了自己的年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这无疑是个令我毕生难忘的早晨。

因为快乐,所以快乐,这种单纯的快乐,让我重温了真正的快乐。

更令我感到震惊的是,从玛吉的口中得知,她的双亲,都已死于战火,与她相依为命两年多的哥哥,也在不久前的饥荒潮中离散,但我从小姑娘的身上,却只看到了一种乐观与坚定。

她的快乐,令她身边的一草一木,看上去都是如此欣欣向荣。

小姑娘非常肯定地告诉我,婆婆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战争一定会结束,她的哥哥一定会回来接她离开这里,他们将要去外面的世界,这是,约定好了的!他们要一起去寻找那传说中没有纷争的净土,外面的世界无限辽阔,一定会有平宁的圣地,她要让所有的人,都过上相亲相爱的日子。

玛吉在说这话时,脸上那认真的表情令我心颤,我愧为工布村的迪乌,却没有这样的觉悟与胆识。

我再度震惊于她的坚定与执著,那柔嫩的双肩……”亚拉法师念到最后,皱眉道:“战争?

我们以前检索的日志资料中,似乎没有提到过战争。

再仔细找一找,或许这与工布村的灭亡有着直接的关系。”

张立却不为所动,在他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一个洋溢着纯真笑容的小姑娘,挎着小提篮,在幽静的森林中认真地捡拾榛果。

晨露、小溪、松软的草地,透过林荫洒下的几柱阳光,那该是多美的画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