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穆族遗迹2(2 / 2)
作品:《藏地密码·珍藏版大全集(套装共10册)》不过到目前为止,他听到的,都是他从未接触到的,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莫金竟然将自己隐藏得如此深。
“操兽师通常都拥有教授级的动物学知识,他们对常见野生动物的习性等各方面了若指掌,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一种陌生物种的习性并加以利用,他们可以召唤、指挥、操纵很多种野兽,因此,他们也能让别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遭到野兽最猛烈的攻击。”
马索尽量平和地说着。
这时候语气稍有不对,都会触怒这群伤者。
果然,雷波吼道:“也就是说,我们被操兽师攻击了?
卓木强巴是他妈的一名操兽师?”
“啊不,”马索的声音就像打破盘子的小工,“但是在他们那群人之中,有个叫肖恩的,他似乎是一名……”
“你早就知道他们队伍里有一名操兽师,却他妈没告诉我们?
啊?”
雷波、伊万、胡子三人将马索夹在中间,那眼神,要吃人。
马索克制着想要逃跑的冲动,依然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事实上肖恩这个人是不是操兽师,就连老板和索瑞斯也不敢肯定,他们只是闲谈中提起这个人,说是对生物学很有些了解,可能是一名操兽师。
试想,老板是什么样的人,我一个下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这些全是我偷听到的。
连老板都不敢肯定的事,我更没有办法确认了。
而且,一来到这里,我们每天都在逃命,我每天都睡不安稳,实在是没有想得太多。
如果不是那天你们回来,身上的味道那么重,而后来聚集过来的鲁莫人数量又如此巨大,我也完全联想不到一起的。
或许是吓慌了,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突然想起索瑞斯说过,操兽师最常用的就是从那些生物体内提取出信息素,用瓶子或其他物品装好,然后只需要简单地投掷向目标就可以了。
我现在也很后悔,为什么没早点联想到这件事。
我发誓,我绝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们是一起来这个地方的,我和大家一直没有分开过,我也没什么本事,被鲁莫人追时,我真的好害怕,我怕第一个被吃的就是我啊!我骗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就是再蠢,也不可能蠢到去帮助敌人来对付自己人吧……”
马索越说越急,这个牛高马大的男子似乎委屈得快掉眼泪了。
那些躺在地上,身负重伤的人看到这一幕,先是露出鄙夷的神情,随即又想到,如果没有马索的提醒,他们或许真的一个也活不下来。
雷波望向西米,询问该怎么处理马索。
西米挥手示意他们三人坐下,又让马索也坐下,换了语气道:“不能完全地了解敌人,那可是没有办法和他们对抗的啊。
难道说,你老板不知道这一点吗?”
马索摇头道:“我不知道老板是怎么考虑的。
或许他想大家能一起下来,消灭那十余人的小小障碍也是轻而易举吧。”
西米道:“既然肖恩是操兽师,那应该和你老板是一个组织的吧!怎么会不能确认?”
“不是这样的。”
马索道:“操兽师这种职业,据说是从中国学来的,不止他们组织里有,外面也有操兽师,那几乎可以认为是动物学的一个领域,只是动物学专家着重于研究生物的生产生活方式,操兽师在此基础上更着重研究生物的攻击能力和方式并加以人为利用。
可以说,每一个操兽师都是动物学专家,而动物学专家却未必能成为操兽师。
这些都是索瑞斯告诉我的,毕竟我和他还相处得不错。”
他言之凿凿,没人怀疑他说的话。
“这就奇怪了!听你的意思,那个组织里的人每一个都能成为某一领域的专家?
如果他们有如此高的社会地位,为什么还要去做盗墓的勾当?
他们完全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出人头地,也可以生活得很好才对啊!”
“我只能推测,原因还是在于他们那个组织。
他们那个组织让这些人去做盗墓的事,这些人不敢不去。”
“告诉我更多有关莫金和索瑞斯的情况,还有他们那个组织。
把你想得到的都说出来,不要有所隐瞒。”
“是。
据我的观察,那个神秘的组织平日是不会束缚成员的行动自由的,你完全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那个组织里的很多成员,平时或许都有显赫的身份地位做掩护。
但是一旦接到命令,他们就会返回组织接受任务安排,而且,如果不慎透露出组织的信息,可能马上就会人间消失。
当然,这是我想的……”
丛林里,光线很暗。
毕竟这里是紧贴岩壁底端的森林最深处,致密的针叶林遮蔽了光亮,几乎每隔两米就有一棵树,连飞索都荡不起来,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撞上另一棵树。
他们原本计划的从早上离开共日拉,中午估计就能抵达雀母,如今却因为不能荡飞索,恐怕要到傍晚才能抵达了。
张立和玛吉自然演绎了一出“妾送君千里,一步一回头”的经典剧目,用岳阳的话来说,就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两人就差没哭得稀里哗啦了。
从安吉姆迪乌那里得知穆族遗迹的相关情况后,队伍里出现了两派不同的意见。
一派是以唐敏为代表的温和派,他们认为,如果说敌人在穆族遗迹里休息,那么,他们只需要绕过遗迹,比敌人先行抵达雀母就可以了,因为敌人没有地图,定然不敢贸然一直向前,至于敌人要扰掠其他的村落,他们也确实无力去阻止;另一派则是以巴桑为代表的强硬派,意见是不管敌人在哪里,就应该追上去,趁他病要他命,将这批先头部队全歼在古遗迹里,做到不留隐患。
虽然没有明确形成对立,不过温和派的人数要远高于强硬派。
虽然说这里似乎脱离了法律的界限,但不管怎么样,像巴桑那样把杀人当吃饭一样稀松平常,大家心里始终还是有个坎。
如果面对手无寸铁的敌人,自己是不是能做到想也不想就给他一梭子弹,把他扫得脑浆飞溅?
大多数人自问没有这样的勇气。
不过这次,胡杨队长出人意料地成为强硬派铁杆支持者,在他看来,那群狐狼早就应该被铲除,别说在荒郊野外,就算在城市里,他也是看见一个杀一个。
卓木强巴和吕竞男都没有表态,不过卓木强巴在心里还是支持唐敏多一点,至于吕竞男怎么想,他就不知道了。
“好了,他们是不是在穆族的遗迹里还不清楚呢,不过沿途都有鲁莫人的尸体作指引,我们视情况而定。
如果那些狐狼真的躲进了遗迹,那里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我们没必要和他们硬拼,不如在遗迹下面设几个陷阱,把他们堵在里面;如果他们没有躲进遗迹,而是拦在了我们的路上,我们就想办法把他们歼灭。
这样如何?”
卓木强巴提出了一个大致能让大家都接受的方案。
不过强硬派对此并不满意。
巴桑不会争辩,不过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胡杨队长则说这是放虎归山,总之不应该留下任何一个狐狼的成员,把卓木强巴骂了一通。
吕竞男腿上有伤,但她坚持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似乎不愿意成为大家的负担,还将前进的速度大大提升了。
直到临近穆族的遗址,卓木强巴才把她劝停下来。
唐敏执意要检查吕竞男的伤势,大腿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渍染红了。
在这里,鲁莫人的尸体已经很零星。
有两种可能,一是鲁莫人被消灭得差不多了,二是狐狼的子弹消耗得差不多了。
不过从这第二层平台的森林面积和他们遭遇过的鲁莫人数量来看,第二种可能性似乎大些。
卓木强巴让岳阳和张立上树,一找遗迹,二侦察环境。
由于树的间隙太小,飞索荡了好几次才成功,岳阳和张立爬上一棵约四十米高的树,再由树的丫枝荡向另一棵更高的树,接连几个起落,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树冠中。
巴桑道:“为什么不去遗迹?
看眼前的情形,他们多半已经弹尽粮绝,肯定躲在遗迹里。”
卓木强巴道:“先侦察一下。”
巴桑道:“这里太阴湿了,会影响我们的判断。
应该去遗迹。”
“巴桑,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杀死?
如果他们已经弹尽粮绝,那对我们不是就不构成威胁了么?”
“因为,他们想把我们全部杀死。
只要一天不除,他们就永远是威胁。”
“是这样吗?”
卓木强巴叹息,人与人之间相互杀戮,理由只需要这样简单啊。
因为他要杀死我,而我没有自保的信心,所以就要先杀死他。
这时候,岳阳他们在树上道:“强巴少爷,前后都有很多鲁莫人,好像冲我们来了。”
“上树。”
卓木强巴道。
大家纷纷扬起飞索,能爬多高就爬多高。
不过,吕竞男在扬腕之后,感到伤口一阵撕裂的疼痛,手腕一收,又落回地面,对其他人道:“你们先走,我引走他们。”
说着就往前奔走。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卓木强巴和亚拉法师又从树上下来了,跟着她一起跑。
“看来得想办法把它们全部杀死,不知道武器够不够。”
卓木强巴就像没听到吕竞男说话一般,自顾自地说道。
唐敏和胡杨队长也下来了,随后是巴桑。
“去遗迹,还来得及!”
巴桑眼中闪烁着欣喜。
最后岳阳和张立也下来了。
张立询问道:“怎么打?”
林中探出一只鬼祟的头,盯了他们一眼,又缩回树后。
其他地方也有草木摇晃,一时不知潜伏了多少鲁莫人。
卓木强巴问道:“那处遗迹在哪里?”
张立一愣,道:“没看到。
一上树就注意到到处都是鲁莫人在蹿,我们就下来了。”
岳阳道:“前方崖壁下有石梯延伸上去,有一处好像是天然洞穴,距离我们不到五百米。”
这时,又有三只鲁莫人隐藏在树后,其余的不紧不慢地跟着,它们似乎在观察这些人,没有急着进攻。
胡杨队长道:“五百米,不知道能不能冲过去。”
前面也有身影晃动,数量不少。
唐敏急道:“为什么还有这么多鲁莫人?”
岳阳道:“是从远处赶来的。
它们似乎已经散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又都回来了,难道是我们身上也有让它们愤怒的气味?”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卓木强巴。
卓木强巴莫名其妙地道:“我没有沾到啊。”
亚拉法师也道:“如果沾上了,早在村子里就被袭击了,不用等到我们靠近这处遗迹才聚拢过来。
真奇怪,这个样子就好像要将我们驱赶到那处遗迹去似的。”
穆族遗迹
果然,他们身后的鲁莫人只是远远地吊着,前面的也没有猛扑过来,正如法师所说,就像是打算把他们赶到那处遗迹去一般。
岳阳打趣道:“难道说它们因为不能去那处遗迹,又知道我们和那群人是对头,所以想让我们进遗迹里帮它们清除那伙人?
这么说起来挺有头脑的嘛。”
张立道:“看它们那副长相,头脑也不会有这么灵光吧?
我说,为什么它们进不了那处遗迹呢?”
“呜……”不知是哪头鲁莫人领头,很快林中就传遍了汽笛之声,伴随着那此起彼伏的吼叫,一只又一只鲁莫人从林中蹿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枪口火舌喷吐,但那些鲁莫人的冲势很快,就算被枪打中,也会顺着惯性往前冲出好几米。
更糟糕的是,鲁莫人似乎吃到了枪弹的苦头,竟然学会了利用树木等掩体来躲避子弹。
八个人围成一个小圈,且战且退。
鲁莫人从四面八方围拢来,从林中突然蹿出,充分展示了它们的迅猛。
很快就有十来头鲁莫人的尸体堆积成一堵墙,更多的鲁莫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向前冲,子弹对于它们迟缓的神经效果不是很好,就算击中了致命的伤口,它们还能奔跑一阵才死。
“轰”的一声巨响之后,巴桑手握榴弹发射器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他已经将榴弹发射光了。
胡杨队长大声道:“这样不是办法,数量太多了,搞不好我们的武器也会被消耗在这里!”
岳阳大声道:“看!快看!遗迹的入口!”
只见前方是红色的裸露的岩石,森林在这里好似秃了一块,形成一个方圆百余米的空坝,空坝的一边与岩壁相连,岩壁下是那道好似通往天际的笔直阶梯。
张立道:“小心有埋伏!”
卓木强巴道:“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石梯起码有七十五度的陡坡,如果他们从上面探出头来射击我们,我们照样也可以打到他们。”
唐敏道:“就怕他们推石头下来。”
亚拉法师道:“阶梯很宽,有石头可以躲过去。”
已经临近阶梯,亚拉法师一纵身,抢先登了上去,返身向阶梯下射击,为身后的队员作掩护。
阶梯实在有些陡峭,大家手足并用,一口气上了二三十米,听到阶梯下的吼声,似乎那些鲁莫人并未追上来。
岳阳扭头一望,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双腿强劲有力、能上树的鲁莫人,在这狭窄的阶梯上却无法立足,坚硬的岩面也令它们的爪子打滑,只能爬几步,身形不稳,一个倒栽葱就滚了下去。
岳阳提醒道:“不要担心下面,它们上不来,我们只需要看着上面就好。”
其余的人也纷纷扭头,正好看到那些鲁莫人极力想往上爬,却好像攀附在冰面,结果一只只都跌落下去,模样颇为滑稽。
“那,我们是不是想一个什么战术再继续往上呢?
至少这里距上面还有一段距离,如果上面的人想开枪射击的话也不是容易的事。”
张立看着那千余级台阶,喘息着说道。
卓木强巴看了低着头的巴桑一眼,道:“可是,我依然感觉危险还没有解除啊,既不是来自那遗迹的入口,也不是来自下面。
似乎又是那种感觉,太奇怪了。”
岳阳喘着气,拍打着张立的肩膀道:“你一分钟能爬多少层楼?”
张立道:“二十几层吧,怎么了?”
岳阳道:“通常一层楼是九级台阶,就算九级吧,一分钟大约能爬二百级台阶,而且越高越累人。
这起码有一千级台阶,估计得花十分钟才能爬上去吧。”
张立道:“是啊,等我们爬上去时已经筋疲力尽了,如果敌人正好守在那里,我们就中招了。”
岳阳摇头道:“不是那个问题。
我们得赶快爬,不然会比被下面的鲁莫人吃掉死得更惨。
你看看天上。”
张立扭头一看,闪着光芒的天空中有几个不起眼的小黑点在盘旋飞舞,看上去不比一只普通蚊子大多数,可是他很快就明白过来,那是巨鸟啊!安吉姆迪乌所说的共命鸟!
卓木强巴和巴桑也已经看到了危险的来源,不得不催促道:“快一点,趁那鸟还没有发现我们!”
可是没爬两步就发现不行,背着接近四十公斤的背包,哪里能爬上这千余级台阶。
好几次,岳阳和唐敏都差点因重心不稳,像那些鲁莫人一样跌下去,幸亏身后的人扶着他们。
卓木强巴一看不行,命令道:“将背包放在台阶上,就带着轻武器上去,快!”
岳阳紧张地看着天空,那些巨鸟还在盘旋,似乎仍没有发现他们。
唐敏道:“可是,背包里还有……”卓木强巴道:“来不及了,先上去再说。”
说着帮唐敏放下背包,推着她往上爬。
所有队员都是手足并用,那是名副其实的在爬。
岳阳时时扭头观察,爬到距顶峰还剩三分之一的路程时,岳阳敏锐地发现,至少有两只蚊子大小的身影变大了,如今目测估计有苍蝇大小。
“它们发现我们了,正在飞来。
快点!”
岳阳提醒大家道。
所有人使出了吃奶的劲朝那岩穴爬去,都知道,只有上去了才有希望,悬在这半坡上,根本无法与那些巨鸟抗衡。
吕竞男带伤,爬这样的阶梯格外费力,卓木强巴只能走在她身后,一路爬来,至少接住了她五六次。
转眼间,天空中的飞影已有麻雀大小,而岳阳抬头向前看,这道笔直的阶梯依然望不到头,身边听到的全是猛烈的呼吸声,他们第一次知道急速爬梯原来也是这么累的。
岳阳猛吸一口气,再一鼓作气往上爬,手一滑,手上握着的自动步枪一下子就滚了下去,只听后面强巴少爷的声音:“别管了,快爬快爬!”
岳阳回头又一望,那身影已经有老鹰大小了!胡杨队长在旁边道:“别看了!爬呀!”
身后已经感到呼呼的风声了,可怕的巨鸟就在头顶,那黑色的投影又一次笼罩在众人上空。
岳阳甚至感到一丝气馁,因为以他精准的判断力已经断定,在他们抵达遗迹大门之前,铁定被巨鸟赶上。
可是又爬了一段,怎么没有被袭击?
而且那猛烈的风也从头顶掠过了。
难道那些巨鸟的目标原本就不是他们,而是下面的鲁莫人?
岳阳忍不住又回头望,奇怪啊,那两只巨鸟既没袭击人,也没对鲁莫人下手,而是在阶梯的半腰位置争夺着什么。
是武器装备么?
不对,背包在更下面的地方啊。
这时,爬至他身边的巴桑冷静道:“不用看了,是吸引弹。
快走吧。”
原来,是巴桑扔出了吸引弹,在这种时刻,冷静才是关键。
那颗吸引球蹦跳着向台阶下滚去,或许对那巨鸟而言,那种会发光并且嗡嗡叫的东西,就是它们眼中的宝物吧,两头巨鸟为了争夺那颗发光的球,竟然打了起来。
趁巨鸟在半腰争执不下的时候,岳阳又往上冲了百来级。
咦?
亚拉法师呢?
只见亚拉法师在那个天然岩穴探出头来,对下面的人道:“上面没有埋伏,都上来吧。”
岳阳心中一惊,什么时候爬上去的?
当所有人有惊无险地爬上天然洞穴时,那两只鸟已为了那颗宝珠打得头破血流,其中一只狼狈逃窜,另一只衔着已经不再发光的宝珠,昂首顾盼,自命不凡。
洞穴坍塌的门口被一只巨鸟的尸体堵住了,显然是另一伙人打死的。
亚拉法师道:“里面没有人,他们似乎往深处撤离了。”
岳阳站在洞穴的入口,侧着身子向外探,顺着岩壁望过去,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就像蜂巢一样。
直到张立叫他:“看什么看?
还不快进来!”
他才最后一个进入洞穴,在心中疑虑道:“这不是天然的岩穴,是被人为破坏的。
以前,洞穴的上方,是做成宫殿楼阁的样式吗?”
从巨鸟的尸身上踏过,就进入了洞穴里面。
岳阳往左手方看去,这个洞穴一直贴着岩壁往前延伸,那些天窗落下光柱,照在残台和破损的石像上,形成了一道光柱长廊。
极目凝望,竟然看不到长廊的尽头,只能看到参差交错的光柱和那些在光柱中游移的尘埃。
石像背后的墙上似乎应该还有很多壁画,不过如今都剥落了,唯有墙根处还有一些颜色碎块。
“这些是什么?”
张立问道。
他惊异地看着,从这些残破的碎石块上,可以想见这些石像当年的巨大。
张立正站在一个较为完好的鸟头面前,他的高度也就到鸟喙下缘。
亚拉法师解释道:“这些,应该是古苯人最原始的神灵。
别说是你们,就连我也从未见过这些雕塑。
不过传统苯教信奉‘天空为神界,中间为赞界,下面为龙界’的所谓三界神灵……这些雕像应该是赞吧。
可惜电脑在下面,没法查资料。”
唐敏一进洞穴就忙着给吕竞男检查伤口。
吕竞男靠在一尊残像上让唐敏处理,两人小声说着,面带微笑。
卓木强巴看在眼里,心中欢喜。
地上有厚厚的尘埃,在那上面留下了无数足印。
岳阳侦察道:“应该有五人,三个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的,从脚印看他们是在我们来这里之前就往遗迹深处去了,只有一个人留守。
那人看到我们来了,或是听到枪声,就赶去与他同伴会合了,所以他的脚步显得慌乱一些。
那人身高在一米六五至一米七之间,和另一个人差不多。
从地上的血迹看,他们中有人受伤,不过受伤人数和伤势不明。”
巴桑也注意到地上的血迹,有几处血淌积成一团,尚未干涸。
他走过去,伸出食指,蘸了点血液,横着往舌头上一抹,跟着好似在尝毒品一样,细细品尝,最后才一口将血和唾沫吐出。
连续尝了几处,巴桑得出结论道:“有四个人的血,其中两个伤得很重。”
岳阳从未见过巴桑露这手,暗羡不已,询问道:“这个,怎么弄的?
巴桑大哥,能教我么?”
巴桑冷笑道:“尝死人的血尝得多了,自然就能分辨出来。”
岳阳打了个寒战,不再问了。
吕竞男也道:“巴桑应该是尝出动静脉血液的不同吧。
地上的脚印告诉我们,其中一人是跛的,而另一人的手受到重创,或许是断了,他走过的路上,仍有血滴落,而且是动静脉混合血液。”
亚拉法师补充道:“他的身体重心稍稍偏右,受伤的是左手。”
张立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是进去还是守在这里?”
巴桑恶狠狠地道:“当然是进去。
他们有两人重伤,武器弹药也几乎消耗光了,这个时候不杀了他们,难道等他们伤养好了咬我们一口么?”
他盯着卓木强巴,卓木强巴皱眉。
胡杨队长也表态道:“对,就是要痛打落水狗!”
唐敏道:“可是,他们已经受了重伤,如果换做是我们,他们也应该会放过我们吧?”
巴桑脸上出现了残酷的笑意,凑近唐敏面前不足一尺距离,一字一句告诉唐敏道:“你不要忘了,他们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更何况是我们!你认为他们捉住你,会怎么样呢?”
看着巴桑那好似狼外婆的笑容,唐敏脸色惨白,低下了头。
卓木强巴出声制止道:“够了,巴桑。”
他习惯性地看看吕竞男,可是吕竞男正低头沉思,也不知在想什么。
岳阳盯着洞穴深处道:“里面不知有多深,很容易埋伏啊。”
他就站在一根足有两人高,需三人才能合抱的石柱旁,看上去像是某个雕像的一截手臂。
巴桑沙哑道:“我目前担心的也就是这点,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哼哼,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做怎样的埋伏。”
看着巴桑和胡杨队长跃跃欲试的样子,又听到台阶下不断传来的阵阵号角,卓木强巴思索了片刻,道:“如果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往里走。
分两个小组,间距两百米,大家要小心。”
第一队由亚拉法师、岳阳、张立、胡杨队长四人组成。
亚拉法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没有沿着长廊的地表移动,而是在众多倒塌的石像残端间跳跃。
卓木强巴很担心,这样极容易成为敌人的靶子,不过吕竞男对此毫不在意。
岳阳很快就注意到法师那奇怪的运动方式和轨迹,看上去法师好似从一处跳往另一处,略作停顿,然后继续前进,但其实法师的身体一刻也没停止过运动,真正当你想举枪瞄准他的时候就会发现,根本无法瞄准他的身体。
没走多远,顺着光柱长廊绕了一段弧形,亚拉法师轻轻“咦”了一声,加快了步伐。
岳阳张立等赶紧跟上,刚转过弯,就看见前面又有一道石门,如今还剩下方方正正的门框,光线从门外涌了进来。
岳阳看了看,脚印出门而去,随后又踩了回来,接着往另一方去,难道此门不通?
他跟着亚拉法师走出石门,眼前一亮,这里竟然又是一处好像天然洞穴的半球岩洞,不过比刚才那处还要大上数倍。
岳阳来到岩台边缘,脚下还是有陡峭的阶梯,不过只有数级,数级阶梯之下,好像被利斧居中劈开,形成数百米高的断崖。
岳阳伸舌,难怪那群狐狼又折了回去。
张立跟出来道:“跑掉了?”
胡杨队长道:“这里应该下不去吧?”
岳阳点点头。
亚拉法师已经开始往回走,岳阳却伫立在洞穴边缘,看着那排向左延伸的大小不一的天窗。
“怎么了?
还不走?”
张立问。
岳阳缓步跟上,道:“我在想,这些或许不是天然洞穴,它们是被人为破坏掉的。
这上面应该有屋檐,有斗角,它们或许就是我们从密光宝鉴上看到的那些宫殿琼楼。”
“啊!”
张立停了停,发现法师已经领先很多了,又跟了上去。
岳阳道:“它们修建在半壁上,有这样的高度,如果规模够大,应该能从海面看到。
被破坏得可真干净啊!”
他想起门外那洞窟没有留下半点人工的痕迹,不由摇头。
这时,亚拉法师停下了。
岳阳和张立以及胡杨队长赶紧隐蔽,半晌却没动静,只见法师站在一个好似长了蝙蝠翅膀的狗鼻子上,盯着地面,应该不是遇见了敌人。
岳阳从隐蔽处出来,亚拉法师道:“足迹,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