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番外:九万里风鹏正举(3 / 4)

作品:《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

“嘎嘎嘎!”

在道法的作用下,没有任何凡人对“我竟然被一只狗和一只鸭子指挥”而感到奇怪。在他们眼中,那是两名知识渊博、能干勤奋的探矿大师。

阿拉斯减与达达奉命在十万大山中帮忙,教授凡人开采墨晶矿的方法。它们也喜欢山林的环境,成天玩得不亦乐乎。

当年愿力消失,对达达没有丝毫影响,但阿拉斯减失去了天犬的能力。

可对它来说,这似乎毫无烦恼。因为它还是能和师父、谢蕴昭、达达生活在一起,每天都能吃好吃的——嗯,上班的时候不能。

不能修炼愿力,那就继续修炼灵力。它还是快快乐乐的一只阿拉斯减。

达达更不用说。它可最喜欢指点别人了。

“达达,阿拉斯减!”

谢蕴昭落在树海之巅,笑道:“该走了。”

大狗和鸭子抬起头。

一个展翅,一个抖了抖皮毛。

云生雾绕,两只灵兽转眼消失。

剩下迷茫的工匠们呆立半晌,最后发出惊呼:“大师去哪儿了?!”

……

扶风城。

又是一年一度的瑶台花会。众商铺推出了各自的代表队,成日里在台上表演,吹拉弹唱、说书演戏,一个比一个心思奇巧。

其中有一个偏僻的表演台,四周观众寥寥无几,颇受冷落。

可台上的人却表演得兴致勃勃。

年轻的公子腰悬明珠宝剑,摇头晃脑地做出一副夸张神情,“哇呀呀”地冲着对面的老头冲过去。

“啊呀呀呀——老贼休得猖狂!”

对面的老者须发皆白,好似传说中的老寿星,长长的白眉毛简直快拖了地。不过他面色红润、中气十足,还能反手一个大鹏展翅,威风凛凛回道:“你这后生好大狗胆!”

两人就在台上缓缓周旋。

宛如一老一少两只斗鸡。

台下只有一名观众看得仔细。她身穿红衣,妩媚天成,正认真鼓掌,发自内心地感叹:“演得真好!公子真厉害,真君也好厉害!太精彩了!”

旁边路过的观众投来诡异的目光:美人是真美,可眼也是真瞎。这么浮夸无聊的节目,哪里厉害精彩?

但这三人完全沉溺于表演的乐趣中,怡然自乐得很。

远远地,从人海中走来一名负剑女子。她形容冷艳、细眉微蹙,步伐极快,游鱼般经过人群。

她不时自言自语:

“剑阵已经完全能自动运转,捕猎海鱼不成问题,可若要实现海底珍珠的大规模开采……有伤天和,不好,不若先发展珍珠养殖……”

她旁边跟着一名青年。他容貌俊秀,还带着几分天然的无辜之感,让人感觉很好说话。但周围见了他的人大多会朝他微微一礼,足见他在扶风城中颇受尊敬。

还有人上来套近乎:“顾先生,您上次说新制成的器具可以将织锦的产量提高三成?这是真的吗?”

顾思齐笑了笑:“我会安排人在三天后统一说明。”

那人一愣:“安排别人?可您不是一向亲自……”

何燕微停下脚步,干脆道:“我们要走了。”

“啊?”那人瞠目,还很惊慌,“您二位都是扶风城至关重要的大人,这这……”

“——燕微,思齐!咦,哥哥和真君也在?”

云端降落仙人笑语。

何燕微恍然:“时间已经到了么。”

顾思齐点点头:“走吧。”

戏台上的一老一少也停了对峙,台下的绝色女子遗憾道:“看不完了。”

他们都仰起头,见到那一双道侣立于云端,身边跟着一只大狗和一只鸭子。

“妹妹!”

“公子的妹妹和妹夫来了呢。”

“阿昭和枕流来了啊。”

“阿昭,许久不见。”

“谢师姐,卫师兄。”

海风忽然加强,吹得城中众人纷纷闭眼。当他们再度睁眼,只见阳光依旧,只唯独少了几个人。

“……啊呀!大师不见了!!”

……

平京。

叮叮当当。

叮叮当当。

凿木琢石之声不绝于耳。

本来已经十分巨大的平京城,近来又要大兴土木。据说规划的新城一直要延伸到三面环山的脚下,将北边蜿蜒流过的沉璧江也一并跨过,纳于新城之内。

郊外某座香火旺盛的小庙,也免不了受到这种声音的打扰。

香樟树木撑开树冠,在烈日下投出一片清凉。树下摆了一个算卦摊,摊边摆了一个躺椅,椅子上躺了一个用书遮着脸睡大觉的人。

另一名青衣少女坐在摊位后,蔫巴巴地趴在桌子上。

“好吵哦。”她抱怨说,“这么吵,都没人来算命了。”

躺椅上的人动了动。从书本下头传出含糊的一句:“没事,反正算不算命都养得起你。”

少女托着下巴,忧伤地说:“这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吗?这是没有人找我算命的自尊问题。”

椅子上的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荀——师——兄!”少女拍桌,“你想想办法,不要成天这么懒洋洋!”

青年稍稍把书拉下一点,露出一双眼皮半耷拉的懒散眼眸。他望着少女,无奈道:“我一直都这么懒洋洋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我不管,你起来干活!”

青年用一种死鱼般的目光望着上头的香樟树冠。

“那你先告诉我……这么多年下来,我到底有没有让你喜欢上我?”他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吐露心声,还有点耍无赖,“如果你说喜欢,我就起来。”

“喜欢。”

荀自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半天,他猛地弹坐起来。

“你……小川,你不能为了让我做事就骗我。”

佘小川瞪他:“什么骗?你好傻。如果不喜欢你,谁会跟你单独出门?”

荀自在傻了好半天,最后梦游似地傻笑起来。

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敏捷动作爬起来,一下抓起摊位上的摇铃,开始大声吆喝:“神机妙算,不准包退,天下难逢的算命机会来了!”

……这样真的有用吗?佘小川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结果居然真的有用。

不远处的台阶上,一名凝望了小庙很久的青年走了过来。

他穿得很好,眼睛明亮,就是显得有些风尘仆仆,好像是才从外地来的。

佘小川很期待地问:“你要算卦吗?”

青年迟疑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那个……算一卦,然后打听些事行么?”

佘小川立即失去了兴趣:“唉,你是想打听事情啊。你问吧,不算卦也告诉你。”

青年更不好意思了,拱手对他们一礼。

“请问二位,这里可是冰婵庙?”

“冰婵庙?”佘小川想了想,“也算是。这里是平京第一座冰婵庙,以前放了很多赵大人生前的物品。三十年前,皇帝下令在城南兴建了一座新的冰婵庙,东西都拿了过去,匾额也摘下挂在了那一边。这里的话,就是留给人烧烧香,祈愿自家孩子也能蟾宫折桂。”

她说得很详细。

那外地来的青年则听得很认真。

“原来如此,多谢道长告知。”他又行了一礼,“再请教道长,这附近可有香火售卖?”

“原本是有的,不过老板今天有事,托我们来做。”佘小川从桌子底下搬出一捆香,“十文钱一柱。”

青年要了三柱。

荀自在一直打量着他,这会儿忽然开口:“你家中与赵大人有旧?”

青年一怔,讶然道:“这……道长如何知道?”

“算出来的。”荀自在忍着没打呵欠,“你不会是交州卫家的后人吧?”

青年更吃惊:“我的确来自交州白城卫家。”

佘小川不免好奇起来:“赵大人百年前在平京为相,你们在交州,怎么会有交集?”

青年迟疑片刻,笑叹一声。他容貌俊朗阳光,生得天生和善、容易让人亲近。若是有百年前故人在此,也许会觉得他长得很像某个生活在平京城中最后又永远离开这座城市的人。

“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只是曾祖留下一份手札,其中记载,他老人家甚是仰慕赵大人,敬她能以女子之身,而成为一国之相。”他说,“我虽然不曾见过曾祖,却也很敬佩赵大人。此来平京赶考,我想替曾祖也上一炷香。”

两位道长点了点头,收了钱、给了香。

青年走了几步,忽然又想起一事:他在家中翻阅手札时,曾读到过,说平京城外有“小神仙”摆摊算卦,算得极准。传闻那是一名懒散的青年带着一名青衣少女,只在郊外,从不进城。

这……

他不由回头,却愕然地发现,刚刚还在香樟树下的算卦摊已经消失不见,那两人也不见了踪影。

唯有春风经过,留下一段莫名怅然。

……

宁州,剑宗。

海边停泊着一艘黑色的大船。

大船的造型十分古怪,呈现银黑二色,又装饰了许许多多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剑形装饰物。

此时,大船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起航。

阳光落在船上,被折射为无数炫目的冷光。

一众黑衣剑修立在船边,望着这艘大船,一个个都像快要热泪盈眶。

“真是太漂亮了!”

“这就是我毕生梦想中的飞船!”

“要是能坐着这艘船离开,我就算被雷劈也值得!”

“滚,乌鸦嘴!你自己被雷劈去!”

一众师兄弟齐齐开始殴打这名不靠谱的弟子。

唯二的女修站在一边。

她们默默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