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羽斐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姑娘的乌发。

“世上从没有两全的事，纵使是神，有时候也无计可施。”

夏宝儿连忙抬头看向他：“阿斐哥哥，那我们会遇到不好的事吗？会不会有一日，你对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办法了？”

公羽斐倏地一怔。

薄长而淡然的双目里，卷起雾似的暗。

他想到了梦里，宝儿卷起北海巨浪的事。

真到了那一日，他也会保护她，用尽全力。

公羽斐抿唇，安抚似的一笑：“不会的，不会有那一日。”

夏宝儿却勾住了他的指尖。

一双灵动的水眸，扑朔着乌光。

“阿斐哥哥，你撒谎了。”

公羽斐眉头几不可见地一凝。

“你的眼神不会骗人，我是妖，你是神，我们若要在一起，只有我好好努力跃过龙门才行。”

夏宝儿眼眸晶亮：“不过我不怕，再难的事，我都愿意为了阿斐哥哥去尝试。但是……雪妖和陆东流的惨剧犹在眼前，我知道天道对神妖相爱，是绝不允许的。”

小姑娘低下头，虔诚地抱住他的手：“阿斐哥哥，如果有朝一日，我没能跃过龙门，

天道却责怪你与妖在一起，真的到了那一天的时候，你要记得，先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