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疼(3 / 5)

作品:《清风吹散往事如烟灭

“八阿哥送的?什么时候的事儿?”声音里有自己不曾觉察的紧绷。

楚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乖乖作答:“寿筵那天。”

四阿哥试图缓和口气,说出的话却更加严厉:“你好好一个姑娘家,做什么去同他们纠缠?”

楚言不语。

四阿哥叹了口气,上下打量一番,见她身上没有一件首饰,问道:“那块玉佩呢?怎么不见你带?”

楚言撇撇嘴:“那东西,以前四爷随身带的,我拿来带着,不是存心找不痛快么?一个娃娃搁在屋里,尚且有人跑来砸。一个玉佩戴在身上,我不想活了?”

四阿哥又好气又好笑:“你把四福晋想成什么人了?八福晋那样的泼妇,世上能有几个?”

楚言心中赞同,他的女人自然不会这么不堪!也不知道康熙当初是怎么想的,八福晋要是配给了四阿哥,演两场《驯悍记》,也就老实了,八阿哥娶的要是四福晋那样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也许是因为八阿哥没有德妃那么个娘,连媳妇都不能自己挑,或者,康熙一开始就不想给他当太子的希望?

四阿哥唤了她一声:“想什么呢?这爱走神的毛病总也改不了!”

楚言随口回道:“在想四爷府上另外几位福晋,不知是什么样的人。”

四阿哥脸上一僵,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方才,你怎么不知道躲?竟像是等着她来打!”他离得远,也看出八福晋并不真想打她,凭她的机灵,又怎么会挨那一下?

为什么?因为那段暧昧的感情,甜蜜的时候少,折磨的时候多,象根刺象粒砂,扎在她心上,而她自己无力□□,越想摆脱,扎得越深,如果,有人能帮她拔除这根刺冲去这粒砂,付点诊疗费,有什么关系?

脸上却是微笑,有些顽皮:“知道四爷会来救我啊。”

四阿哥盯着她看了半天,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唉——有时,真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真糊涂?”

何吉在外面叫,四阿哥出去一趟,拿了一瓶药膏进来:“用这个药膏,好了不会留疤。”

楚言伸出手,想要接过来。

四阿哥已经用手指挑起一些,往她脸上抹来。

楚言只好正襟危坐,一动不动。

指下细腻滑嫩,四阿哥轻轻抚过伤口附近,心中微叹一声,撤回手指。

楚言忙出声央求:“四爷,把这瓶药膏赏我吧。”

“这药膏趁着还没完全结疤,抹一回就够了,你要做什么?”

“绣绣受了伤,给她用。”

四阿哥盯着她,摇头笑道:“你自己都管不好,偏要去替个下人强出头!为了把事情闹大,拼着叫她打你一巴掌,值得么?”话虽这么说,到底还是把药瓶给了她。

楚言心中有事儿,一夜都没怎么睡安稳,天明醒了,索性起身下床。

撩开窗帘一看,一个雪白的世界!昨夜竟是今冬的初雪,此时,天空仍在飘飘扬扬地洒下雪花,地上已经落了大概有一寸。

心情重新轻快起来,穿好衣服,赶赶地编好辫子,就出了门。

时间尚早,院子里静悄悄的,御花园里也只有正在扫雪的太监。

以前,不是没见过雪,城市里的雪总觉得是灰黑的,落到地上化掉一半,卷起污迹,再被车碾人踩,给原本不美的城市再添一股肮脏!

眼前才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雪已经小了,琉璃飞檐,苍翠松柏,假山怪石,被雪覆盖出圆润的线条,整个世界笼在一股白蒙蒙的轻烟中,连着拿着大竹帚,机械木然地挥动着的太监们,构成一幅宁静优雅浓淡有致的黑白风光摄影。有点像AnselAdams拍摄的雪中的Yosemite,又多了许多人气!

微微仰头,雪花像蝴蝶吻上她的脸,轻痒的一凉!楚言玩兴大起,在雪地里踩出图案,又转着圈踢乱,再仰头张开嘴,用舌尖接到雪花,细细品味。不用担心废气,不用担心酸雨,不用担心污染,雪原来真的有点甜呢!

刚到禁宫开门的时候,神武门外就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刚停稳,八阿哥跳了下来,就要往里走。

“贝勒爷。”车夫连忙唤道,见他转过脸,不似平时温和,隐隐象在恼怒什么,不觉咽了口口水,有些迟疑,转念想到福晋的威胁,硬着头皮提醒:“贝勒爷,福晋说了,让您早些回府。今儿——”

“陈诚,回头让账房给他把工钱结了,照例,多算一个月的。”八阿哥淡淡地望了车夫一眼,吩咐陈诚,不再理会那个仍在摸不着头脑的车夫。

走出两步,又加了句:“听说他新添个小子,刚满月,再加一个月工钱。”

车夫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惊慌失措:“贝,贝勒爷,奴,奴才……陈爷,您帮我求求贝勒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