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页(1 / 2)

作品:《风与仲月,过时不候

因为不配,所以痴狂。

而我,曾经也是仰视着她的人。

“你回来了。”牡丹停在门口对我说道,她对我的突然造访显得毫不意外。

“不,我只是路过。”我一步跨进她的房间,顺带着把门也关上了。

“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你逃不掉。”她与我擦肩而过。

“我来毁掉束缚我的枷锁。”我微微侧身。

“如果我说,那样你会死。你还会这样做吗?”牡丹并没有回头。

“以前,我挺羡慕你的,”我说道,“甚至想成为你。”

日头西斜,在屋内投射出一束光。

她穿着一袭丹色纱裙,屏风中投映出她袅袅娉娉的剪影。

“可是后来,我发现,你永远只会是秩序的拥护者,”我摇了摇头,笑道,“不,你是醉仙楼的拥护者。”

“我一直在想,商桃她怎么敢,我应该还没有到那么招人仇恨的地步。后来,准确地说,是在来的路上,我突然想明白了。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从来不是我招人恨。而是,我被选中了。”

那束光随着日头偏移而不断移动,却始终没有落在屏风上。

“因为,云代夫人的死需要一个凶手。所以,我便被推出去,成为这个凶手。”我摸了摸眼角,竟摸到一处湿润。

“云代夫人和萍姑,她们的死与我无关。但像她们那样没有能力,只是将醉仙阁当成赚钱工具的人,死对于她们来说,是早晚的事。男人、金钱,这些对于我来说早就失去价值。只有这醉仙阁,是我的全部。我想守住它,有错吗?”牡丹隔着屏风传出的声音透着股冷漠。

“没有错,”我一步一步走向她,“只是因为我是被你推出去的人,所以,我无法原谅你。事到如今,我再问为什么,也毫无意义了。我只是可惜,我一直以来憧憬的,不过是自己编造出来的幻影。”

“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牡丹的声音越来越缥缈,像是离我很远。

刹那间,屏风被从中间划开,一把长剑破风而来。

“有个人曾告诉我,只要能夺得诛心‘云弋’,那个叫仲时月的女人,随时都可以利用。”

殷红的鲜血如纷飞的雪花,我看见牡丹的原本红润透着光泽的脸上逐渐苍白如纸。

“也有个人告诉我,夺得诛心‘云弋’,便还我自由。”我单膝触地,没有丝毫犹豫地拔出插.在左心房的匕首。

我将手深入里衣,掏出一张单薄且有些皱的纸。

我在仍瞪着一双了无生气的美眸的牡丹面前将卖身契撕作无数碎片。

那些碎片在空中无序地飘着,很久才落地。

就像一场无疾而终的大雪。

羞涩地拍案而起

说不想念,肯定是假的。

自从来到了这里,时间的概念被逐渐模糊。

尤其是在我养伤的那段时间。

我问虞几,我在你这待了几天。

他说七天。

我点了点头,却觉得像过了一年。

想念一个人,会让时间变得难捱。

“妾身本是一介平民,怎敢妄想与王爷长相厮守。”

楼下虞几俗套而又人气异常火爆的王爷与采茶女的虐恋情深的皮影戏依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我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方才发出动静的元霜的房间。

元霜是黎州远近闻名的冷美人。

人常有种逆反心理,越得不到的东西越让人心里发痒。

有不少官宦子弟不远千里散尽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究竟美人到底笑没笑,除了那些人傻钱多的公子哥们自己才知道。

这乌七八黑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习风与和元霜正单独在房间里。

他们在干嘛。

元霜虽然性子冷,但却是云中三仙里最漂亮的。

习风与不会想纳妾吧?!

我还尸骨未寒呢!

我在门窗上捅破了个洞,只睁着左眼往里面探。

老实说,干这勾当总让我有种窥探别人隐.私的心虚。

但我还是这样做了。

因为。

好奇害死猫。

屋内似拉了窗帘,显得格外暗。

外面分明还是大白天,屋内却像是已入夜。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得见一抹白色的倩影,那是元霜披着她月白色的长袍端坐在梳妆台前。

好像从我进店打工开始,那件月白色的长袍就没离过她的身。

萍姑嫌那件长袍太旧,有碍客人观赏她弹琴,但却也没敢真的做什么。

就像守护神一样。

守住醉仙阁仅存的一抹纯白。

我没有看到习风与。

我撇了撇嘴,刚想撤退,门却被猛地从里面打开,我就像以一种会摔成狗吃屎地姿势扑了过去。

如果是平时,起码我还来得及调整姿势,但此时此刻我因为做贼心虚,一时之间竟忘了做出反应。

意料之外的。

我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结实的胸膛和沁人的清香竟让我生出一种久违的熟悉感。